明月照霜

爱发癫同名,补缺失章,沉迷双道长无法自拔,
专业产糖一万年,不甜不要小钱钱

遗珠辞【六】【晓宋ABO生子 私设如山 不喜慎点】

  宋岚散着发,披着一件外衣,盘腿坐在窗前小榻上,怔怔望着窗外。一向冷傲的面容上罕见的萦绕着愁绪和茫然。
  
  晓星尘一眼看去便觉出他瘦了,但还是记忆中活生生的风采卓然的青年模样,清冷傲然,一派霜雪质。如今的宋岚相较于日后的他,显得格外青涩 ,却也正是这年少模样,给了晓星尘巨大的惊喜和安慰。
  
  似乎今日黄昏时的阳光格外刺眼,让自己双眼刺痛心里发酸。
  
  晓星尘伸手扶着一株梅树,撑住自己颤抖到脱力的身体,目不转睛看着那窗下的人。
  
  子琛,我们很多年不曾见过了。我曾以为你过得很好很好,也在寂静无人时有幻想过倘若不曾生出龃龉,会是什么光景。可这都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,到最后才明白,幻想有多美好,事实就有多残酷。
  
  到此刻,见到你,我才不得不承认,你说此生再不相见,我是如此不甘心,此后的每一天,都是无休止的牵挂和懊丧。
  
  这一生,若我们从头来过,你可否原谅我?
  
  夏日黄昏,蝉鸣不住,搅得本就愁绪万千的宋岚心烦意乱。也因此让他并未察觉到被他抛在大漠的人已悄然回归。他知道,少则三五天,多则七八日,晓星尘定该回来了。到时候,要如何是好?
  
  自己……怎么就会分化为坤泽呢? 竟然还和星尘……
  
  一想到发生的事情,宋岚便心乱如麻,身体阵阵发热,思绪忍不住飞回当时。
  
  半月前,晓星尘收到大漠传来的一封信,信是从前夜猎时结识的一位故友传来的,上面说沙妖作祟,镇上鸡犬不宁。
  
  “沙妖?” 宋岚停下拭剑的手,走到晓星尘身侧,眉头微蹙。
  
  晓星尘点头,思索道:“子琛可还记得上次去的惊沙镇?这次的地方据说离惊沙镇并不远,镇上的很多人家都搬走了。却也有极大一部分老幼或是不愿离开,或是无处可去,死守着不愿走。”
  
  “难道并无修士管束此事?”
  
  晓星尘摇头,道:“大漠荒苦,哪如他处,并无什么上得台面的世家,也有散修前去探看,却无甚果。”
  
  “既如此,待我禀明师尊,一同前去。”
  
  宋岚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,略一思索便有了决定。
  
  晓星尘闻言弯眸点头,道:“我同你一起去同他老人家辞行吧。”
  
  老观主自然应允,自家徒儿年少自立,早已能独当一面,且有晓星尘同行,他并不担忧。不过叮咛却是免不了。
  
  “岚儿你如今尚未分化,以防万一,抑情丹记得带,西域此去甚远,从前更少有涉足,切莫大意。星尘也是一样,岚儿便劳你照看了。”
  
  “观主放心,我和子琛定会平安归来。”
  
  两人携手同去,初至大漠宿在惊沙镇。
  
  “子琛,你在看什么?”
  
  “大漠之月,甚圆。”
  
  一袭黑衣的人站在院里,仰首看着空中玉蟾,清瘦侧脸如画,眉眼安然,实在美好。
  
  晓星尘便也并肩站到一处,轻声道:“大漠月色确实与他处有极大区别,或许是因这方土地过于广袤,连月夜看着都都更苍茫。这样明亮,更能勾起回忆。”
  
  宋岚回眸看向好友,眸中闪过一丝关怀。
  
  “可是思家?”
  
  晓星尘摇头,道:“说来也奇怪,我下山这么久,从未想过要回到山上去,偶尔确实会怀念以前山上的日子,无忧无虑,只要挂心着每天课业,勤加习练便可。但若让我回去,我却不愿。”
  
  “为何?”
  
  “因为我的抱负还没实现啊,还有就是……比起山上,我似乎更挂怀白雪观。现在看着月亮,我心里想到的却是你的师父和师弟们。”以及你。
  
  “况且……子琛生性内敛,这近二十载只得我一位好友,我如何能弃你而去?日后谁与你同饮,共你对剑,陪你夜猎?”
  
  晓星尘话音落地,却久未见回声,侧眸,却见宋岚正望着他笑。沐着月光,昙花一现。
  
  他说:“既三生有幸,自当此生不弃。”
  
  晓星尘心中一动,几乎要移不开眼去,良久,才回过神道:“子琛方才竟笑了?你平素总是寡言冷面,莫非是我不会逗你开心?非得听些甜甜的话儿才行?”
  
  宋岚闻言面色微红,睨他一眼。
  
  “胡诌,若论口齿伶俐,谁能及你?”
  
  晓星尘闻言一阵大笑,抱拳戏谑道:“那在下以后可得更伶俐些才行。”
  
  宋岚便又无奈看着他道:“不必了,想来你平素这样开怀,将我那份一同乐去吧。”
  
  晓星尘眉眼盈笑,心想,子琛果然怎么样都好看。
  
  两人也不再交谈,在月下站了小半个时辰。双双回房。
  
  “子琛,我看你一路上似有疲色,早些就寝。”
  
  “些微乏力,许是受凉了,不碍事。”
  
  一夜无梦,接着又是两日奔波。事发小镇却比惊沙镇还要往里,镇上果然人丁凋敝,人人都成了惊弓之鸟。
  
  大漠风沙极大,一路走来,沙尘漫身,宋岚虽面色难看,身上一阵赛一阵的难受,却忍住了,如今终于到达目的地,心里骤然松了一口气。
  
  两人好容易寻着一个小旅店,一番休整之后便外出探查消息。
  
  除去作祟的妖物并未浪费多少时间,不过是一个成了精的蛇妖,却没想那蛇妖已生一点灵智,藏了数名幼童在大漠深处洞穴中。
  
  屋漏偏逢连夜雨,沙尘暴竟在此时逼近。二人只来得及匆忙结阵,将几个寻到的幼童藏入阵中。彼时宋岚尚护着一个孩子,危急之际只来得及将幼童推入阵中,尚来不及自保,已被一个怀抱紧紧护住。
  
  再醒来时,二人已不知在何处。晓星尘肩背上衣裳破损,伤处渗血,嘴唇干裂,渴水昏迷。二人身上所有东西都被沙尘卷了个干净,幸得霜华拂雪有灵,宋岚将双剑召回,带着晓星尘御剑而行。
  
  幸得当日天光甚好,最后好歹随着日影变幻找着了方向,即使如此,到达水源处时宋岚已然力竭了。
  
  这是一处巨大的湖泊,一眼望去渺无人烟,湖中有鱼,岸上草木繁盛。
  
  宋岚喜出望外,折了宽大叶片盛水喂晓星尘喝下,再粗粗摸了他的脉,极为平稳,不由放下心来。
  
  这一放下心,才来得及调息片刻,净身洁面。
  
  湖水澄澈,本该清凉怡人,身处水中的宋岚却渐渐无力,浑身发热,连丹田所剩无几的灵力都呈溃散之势。
  
  宋岚咬着舌尖强撑着回到岸上,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,勉强撑着发软的身子艰难喘息。 一股清冷的,却又带着几分香甜的寒梅香,渐渐在这湖畔溢散开来。
  
  宋岚一时间以为自己中了什么毒,艰难回想却并无异常。不知如何,那发懵的脑子里,晴天霹雳似的,忽而想到传说中坤泽会有的雨露期。
  
  而他现今两手空空,抑情丹早已不知落到大漠哪处去了。星尘昏迷不醒,四处空无一人。
  
  更糟糕的是,往常那股熟悉的清新淡雅的青竹气息铺天盖地向自己涌来。 几乎是立刻,情潮狂涌的身体就给出了最忠实的反应。
  
  宋岚面色霎时绯红,一颗心却沉到谷底。他不自觉蜷缩住已经开始有反应的身体,一咬牙拾起身畔拂雪,狠狠往小臂上扎去。
  
  电光石火间,一只修长的手握住宋岚手腕,不容置疑地抽走他手中的剑。
  
  熟悉的乾元的气息顺着那只手仿佛钩子一样钻进皮肉里,牵引出更多本能, 蛊惑着他抱住身前的人,像藤蔓一样依附向此间乾元。
  
  宋岚不由自主一个哆嗦,软绵绵的身体却未能如愿将手抽回来。
  
  口腔传来血腥味儿,咬紧的牙关发酸,宋岚好容易看清眼前人的景象,却如凉水浇顶。
  
  眼前的晓星尘看着自己的眼神,漆黑无光,混沌无神。
  
  他根本没有清醒,是自己的雨露期牵引他的身体苏醒了。
  
  然而这具身体已经失去躲避的能力了。在那双手将自己揽进怀里,低头狠狠吻住双唇时,心里的野兽破闸而出,吞噬掉仅存的理智。
  
  等到宋岚神智回笼,木已成舟,万幸另一位当事人仍旧未醒,不必狼狈相对。
  
  宋岚尚来不及思考,已拂过晓星尘黑甜穴。待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,看着睡得满脸平和的晓星尘,鬼使神差替他整理好衣服,装成无事发生的模样,慌张留书匆匆离开。避开所有同门悄悄回到白雪观,回到雪苑。
 
  待真正冷静下来,他却发觉自己做错了,这样粉饰太平的模样,才真正两难。如今发生此事,自己哪还能一如往常?而若星尘不记得昏迷中之事,莫非竟要自己亲口告诉他?
  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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